Penta kill 17
王一博是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的。
他翻了个身，把棉被揉进耳朵里依然无法阻止那没有人开门就不放弃的执著劲儿。他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视死如归般爬了起来，随意拿了一件短袖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往客厅走去。似乎已经猜到了来人，王一博拉开了门，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并不给他一点好脸色，“你最好有什么充足的理由来找我。”
门外的顾小威看着不耐烦到极致的一张脸，无语道，“我……我怎么惹到你了，还在睡觉？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
“几点钟对我重要吗，说事儿！”
“我不找你，我找小战。”
说着探头探脑想往里面挤。王一博惊觉肖战似乎还在他床上躺着睡得猪一样，用身体挡住了他。
“别进去，他还没醒。有什么事跟我说。”
“得签字，你也替他签？”顾小威晃了晃手里的资料。
“那你晚点来。”
王一博说着把他往外推。
肖战揉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趿着鞋出来的时候看着这两人一推一拉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忙说，“你们在干嘛？”
顾小威见肖战从王一博房间出来，还一脸刚睡醒的模样，他摸了摸下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问王一博，“进度这么快？”
“多亏了你鞭策。”
“那你可得谢谢我。”
“不客气。”
王一博让开身体让顾小威进来，顺手关了门。
肖战麻溜的去到厨房烧了一壶热水，蹭蹭蹭的跑出来，那两人坐在沙发上互相盯着对方，又看看他，若有所思。
“来，喝茶。”肖战给他们一人拿了一个杯子，泡了一杯热茶，“你们说事儿，我先去训练，别打架啊！”
说完准备就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
“站住！”
沙发上坐着的两人出其不意地异口同声叫住了他。
肖战只好踱回来问怎么了。
顾小威拿出了合同，“来，坐，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这是刚拟好的合同，已经按照你的意思修改过了，看看没什么问题就把字签了。夏季赛也快了，尽快跟队友磨合一下。”
王一博接过，仔细地看起来，肖战一只手停在空中扑了个空。
“没问题，签吧，签了我找你有事。”
王一博递给他。
肖战拿了笔，又大致看了一遍，签了自己的名字。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顾小威喝了一口茶，站起来，“这茶味道不错，一早提神。”
“快滚！”王一博冲他喊了一声。
顾小威走后，肖战就察觉到王一博的异常，他靠在沙发上，愣是把一双狭长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肖战把手交叉放在腿上，互相扣着指甲盖，他一紧张就爱这样，这么多年一直有这个习惯。
昨晚他真的只是想进去把灯关一下，多浪费电啊，但是这个理由明显站不住脚。
王一博见人不说话，继续道，
“身上没有酒味儿，没喝醉。”
肖战视死如归地点点头。
“既然没喝醉，为什么去我的房间？”
“我看看你在不在。”
“然后呢？”
“你房间的茉莉花是不是有催眠的功能？”
“你倒是会瞎扯。”
“我也只是怀疑……”
“亲也亲了，睡也睡了，考虑给个名分？”
“你是说真的？”
“肖战你究竟清不清楚，抱着我亲的人是你，睡我床的人也是你！你现在来问我？”
“我可能一时鬼迷心窍，那个味道……总之我现在还不太能接受……在一起……”
“到底谁教你可以随便抱着别人亲，睡别人床的？本来我准备慢慢来……你倒好，投怀送抱的，现在你要我怎么办？”
“当没发生？”
王一博强压制住心里的不爽凑近他，两只手撑在他身旁，“什么感觉？”
“有点窒息。”
“那我抱你一下，亲你一下？再告诉我感受？”
“不……”肖战猛地推开他。
王一博坐回了沙发，“现在不认也可以。你慢慢想，想清楚。”
赶鸭子上架什么的也没意思，王一博端起茶水呼噜呼噜喝了一大半，味道确实不错。
放杯子的时候，看见肖战换了队服出来，火急火燎地往外跑，路过客厅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估计现在是懵的吧，但是有的事情，似乎只能他自己去琢磨透。
肖战去二队搬自己的东西，二队的人全在，都沉浸在一股悲伤的氛围当中。特别是顾斯，又气又恼，一直不停地帮他整理东西，一边意气用事地一边骂骂咧咧。不一会儿收拾好了，说着就要来抱他。
肖战推开了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伸手跟他握在一起，“我只是去对面而已，又不是转会，不用这样啊！”
“你个没良心的！我们一起奋战了多久，就这么扔下我们！”夕年也红了眼睛。
“人往高处走，我理解你。”叶秋把夕年拉到一旁，递了纸巾给他，“看不出你还多愁善感。”
“老子是重感情！”
只有Fish一直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肩膀说，“一切顺利。”
肖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再次看了看这个虽然呆得不久，对他意义非凡的训练室，和这群战友。只觉得人生无常，变化莫测。
如果问起明天，真的无从作答。
可能唯一不变的是心中的信念。
肖战去到一队之后，连续三天都在跟一队的队员磨合。为了配合肖战的训练Bill暂时让出了Ad位，自己去单排。
第四天，辅助Kris说，要去陪Bill双排，退出了。
肖战笑笑说没关系。
王一博盯着他好一会儿，然后说，“闹什么脾气？”
Kris笑笑说没闹脾气，就是想缓缓，有点不适应肖战的节奏。
肖战拉了拉王一博，表示没关系。
王一博才坐下没再说话。
Dylan见气氛不对，也赶忙出来圆场，“小孩子闹脾气而已，别多想，我们继续。”
事实证明不是小孩子闹脾气。
第二天傍晚，肖战还在跟王一博在韩服双排，刚打到一半，听见外面吵闹异常，还有东西砸碎的声音。
忙在语音里跟王一博说出去看看。
两人只好挂机赶到了事发现场。
顾斯额头破了皮，汩汩地往外流着血，瀑布一样，一只眼睛被血染得猩红。胸前的衣服也浸湿了一大片。
肖战望过去的时候他正双手死死地抓住Kris把他往地上按。而他身后的Bill抬起腿往他后腰处狠狠地瞪了一脚。他疼得喊了一声操，转身一拳打在Bill眼角。三个人扭作一团，Kris也好不到哪儿去，嘴角破了皮清晰地可以看见鼓起来的一个包，看来那一拳挨得很扎实。2V1，顾斯凭着自己大一岁身材高大也没吃多大亏。
基地的人全出来了，一股脑扑过去拉他们，肖战也冲了过去，走到顾斯旁边，一边问他怎么了，一边抬手去捂住他额头。
“没什么，就算我顾斯今天被开除了，我也甘心。这两个杂碎我只恨我没揍死他们！”
“做了就不怕别人说！你那么急干嘛？想着讨好他，可惜别人不领情，急着来我们一队呢！”Kris骂了一句。
“我跟他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了？我忍了你们这么多天，你当我瞎了还是聋了？”王一博抓着Kris的衣领，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要不是肖战走后门，我们也不会不配合！”Kris慌忙解释道。
王一博看着还算淡定，只是眼里透出来的狠劲儿越发凛冽，“他怎么走后门了，你说说？”
Kris不敢再看他，也不再吭声。
Bill走过来，推开拉着他的众人，冲到了王一博面前，“你们何时给过我机会？公平吗，他一来就顶替了我的位置，凭什么？”
“ATC只留有价值的队员，技术不行，三观不正。收拾东西滚蛋吧！”
Kris红着眼看他，强装镇定道，“我真是瞎了眼选择了ATC，亏我还崇拜了你两年！”
“这个节骨眼了，就别说废话了。”王一博松开他，说话间，一直在看肖战的反应，肖战并不好看，捏着顾斯的手臂，冷着一张脸，眼睛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技不如人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别打电竞了，再回去多读几年书吧！”顾斯擦了擦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碎道。
“你没听见刚才王一博的话吗？他们现在都同居了，你还要去维护他啊？肖战你自己说？”Bill红着一双眼睛，眼里透着不甘和恨意，偏偏嘴角挂着一丝不屑一顾的笑，看得肖战毛骨悚然。
“你他妈闭嘴！”顾斯推开肖战，捞了把袖子，朝Kris扑过去。
肖战拉住了他，“让他们说吧，没事……先去处理伤口。”
王一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盯着肖战，只见他铁青着脸，似乎气得不轻，胸膛起起伏伏，手指攥在手心，脸上却扯出一个勉强又难看的笑，安慰着顾斯。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场景。Kris像发疯了一样，见着肖战就咬，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怎么做才能保护好他。
他走过去，想拍拍他的肩膀。肖战躲开了，拉着顾斯急匆匆的往外奔去。
王一博想跟着去，最后停下了脚步。
顾小威拿出了肖战的合同给Bill看，“别人一煽风点火你就急了？我们怎么就放弃你了，你自己看看合同，或者你来问问我不行？”
Bill拿着合同的手抖了一下，“他……只是替补？”
“战术机密本来不想说，现在没办法了，我们ATC也不可能再留你们了。”
Kirs忙把合同抢过去，急匆匆地看起来，嘴巴里骂道，“Bill你他妈就是傻逼，你不是说你的消息绝对没有错吗？”
顾小威难得再跟这两个人讲道理，收回了合同，恨铁不成钢的最后说了一句，“不是我说你们，别人谈个恋爱怎么了，况且还没一撇呢，你他妈像个娘们那么八卦，还走后门，我佩服你们的想象力！还有，王一博最恨别人说他的私事儿了，你们在战队他也没少帮你们，出去战队，说话掂量着点儿吧。”说完拍了拍Bill的肩膀，“没人放弃你们。”
一群人终于散尽，王一博仰着脖子望着一丝不苟的天空发呆，顾小威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我会处理。”
“他们说的消息是什么消息？”
“说是看到了合同，我想了一下，应该是我仍在垃圾桶那一份。上面写的小战的确是首发队员。其他的……都是编的吧。”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当时出柜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没进队，后来也没有人提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为了保密，我也没公开小战是替补队员的事儿……我的问题。”
“他们最近出去过吗？”
“你这么一说，这个月有三次……看来早有打算要走，特别是小战这次新人杯表现这么亮眼。”
“让他们走吧。”
“经此一役，不走也不成了。”
——
写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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